第一百六十九章神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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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婆
黑山縣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縣，最開始的時候，天上的烏雲還沒有那麽濃重，只盤旋在遠處屬於盲山的區域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，黑山縣一個月也難見到一天晴天。
人們信奉黑山之中一定住著山神，能保佑人們風調雨順，每次黑山縣有大災的時候他們都會舉行祭神儀式，三牲六畜、瓜果鮮花，他們將自己認為所有美好的東西供奉給山神，從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黑山縣都會十分太平。
但是在頭頂的烏雲越來越重之後，山神便不再回應他們的祈禱，他們也只當之前的太平是巧合。
可是即使如此，眾人也沒有停下祭拜儀式，全當是求一個安心。
直到後來有一天，黑山縣突然發生了瘟疫，朝廷派了很多人來救治，都無法壓制疫情，甚至也有修士來看過，但這只是普普通通的瘟疫，他們降妖伏魔，卻拿病癥沒有辦法。
朝廷派來的人一個接一個感染了瘟疫，不得不留在黑山縣，漸漸的就不再派人來了，甚至封鎖了這一片區域，讓黑山縣自生自滅。
就在這時，突然出現了一位神婆，正是將寧巧娘綁去給山神當“妻子”的那一位。
那時候的神婆還很年輕，但是一身破破爛爛，活像一個瘋婆子。
誰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誰，也不知道她究竟什麽來歷，她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黑水縣的。
神婆對尚且幸存沒有感染瘟疫的人說，這一切都是山神降下的懲罰，因為他們的祭祀不符合它的心願，所以山神特意派遣神婆當代言人，來傳達它的命令。
黑山縣的人將信將疑，畢竟以往從沒出現過山神降罪的事，反而因為風調雨順，他們一直以為山神是一位善良的好神。
可是如今神婆的出現打破了他們的認知，她說，山神大人一個人在山中實在寂寞，想要娶一位美麗的妻子陪伴它。
走投無路的人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，決定按照她所說的，選一位少女嫁給山神。
此時，縣城裏最富貴的許家站了出來，說他們家的小姐自願嫁給山神，以求黑山縣太平。
這位許小姐的確十分美麗，從小對神神鬼鬼的東西十分感興趣，又有一副俠義心腸，當她披上嫁衣毅然決然嫁給山神時，黑山縣的人們無不敬佩她的為人，也感激她為黑山縣所做的一切。
許小姐什麽都沒有帶，只帶上了自己出生時就伴在身邊的印章，據說那枚印章是長輩所贈的有福之物，能保護人一生順遂。
這枚印章在黑山縣也十分出名，因為自從許小姐出生之後，許家生意的確越做越大，甚至還有許家人當過黑山縣縣令。
她說她要把印章獻給山神，以求山神繼續庇佑黑山縣。
可是許小姐進入黑山之後，不知為何山神卻突然震怒，親自現身，攪得頭頂烏雲翻滾。
頭頂的烏雲竟然匯聚成一個骷髏頭，朝著黑山縣的百姓怒號。
占據了半邊天的骷髏頭令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，但好在它只出現了短短一瞬。
神婆說，這是山神不滿意許小姐，要他們重新選出一位少女給山神當妻子。
見識過這一幕的百姓們不敢反抗她，於是第二位受害者出現了。
這一位受害者是普通人家的姑娘，她的樣貌雖然比不上許小姐，但也是黑山縣有名的美人，而且已經早早定下了親事。
可是人力在山神面前顯得尤為渺小，沒有一個人敢站出反抗，那位少女的未婚夫也不敢。
她進入黑山之後，黑山縣的瘟疫果然不藥而愈，山神十分滿意他們獻上的少女。
百姓們都覺得是少女的功勞，她穩住了山神，讓黑山縣重新恢覆生機。
於是他們漸漸忘了第一位進山的人。
黑山縣一切都在好轉，所有人的病好了，他們繼續開始往常一樣的生活。
可惜好景不長，在第二年，神婆又帶來了山神的消息，山神的第二任妻子因為承受不住屬於神的恩賜，撒手人寰，山神想要再娶一位。
見識過山神威風的黑山縣人不敢忤逆它，沒辦法，只能像神婆所說，再挑選一位少女嫁給山神。
從此以後，山神每年都要娶一位少女，至於他之前的“妻子”，全都是承受不住山神的恩賜死亡。
漸漸的，山神娶妻越來越頻繁，由最開始的一年一位，變成半年一位，三個月一位，到了如今，已經是一個月就要娶一位“妻子”。
黑山縣人心惶惶，大家都明白過來，這些少女不是去給山神當妻子，反而是獻給山神的祭品，和那些豬牛羊沒有區別。
神婆因為能夠聆聽神諭，在黑山縣有了超然的地位。
黑山縣的百姓們不敢隨意得罪她，因為他們都看到過辱罵神婆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化作一具枯骨。
後來每逢山神娶妻，不想讓自家女兒去受苦的人都會偷偷摸摸給神婆塞不少銀子，沒有塞銀子的家庭，就會成為下一個被“娶”的倒黴蛋。
百姓們有心反抗，可是神婆積威已久，加上有山神給她撐腰，所有人都奈她不得。
在之前鬧瘟疫的時候黑山縣就已經被朝廷放棄，如今也沒有再派新的官員過來管理，這裏的情況自然無法上報朝廷，於是神婆便作威作福了幾十年。
這一次神婆選進山的人時，本來看中了好幾位姑娘，可是寧家實在困苦，再也拿不出多餘的錢財，寧巧娘便成了受害者。
如果不是施慈和許問舟的出現，恐怕她已經命喪黑山了。
說到此處。寧父已經老淚縱橫：“都怪我們家窮，拿不出銀子，否則巧娘也不必遭就一趟罪。”
寧巧娘安慰他：“爹，你說什麽呢，都是神婆的錯，哪裏能怪我們家？”
施慈和許問舟都明白過來，這所謂的山神，肯定是山中精怪想要吃人而搞出來的噱頭，
而那位能夠聆聽神諭的神婆，不過是為虎作倀的倀鬼。
她是“山神”的爪牙，只要有她在，“山神”就有源源不斷的祭品。
寧巧娘說的不錯，一切都是神婆和山神的錯，哪裏能怪到寧家夫婦身上？
這個世界上斷沒有怪罪受害者的道理。
許問舟有些好奇：“既然黑山縣的瘟疫已經除去，整座縣城恢覆了正常，那你們為什麽不跑呢？”
“哪怕再故土難離，那也沒有性命重要吧？”
說到這個，寧父嘆了口氣，聲音充滿了疲憊：“怎麽沒有想過逃跑？正如這位俠士所說，什麽都沒有自己小命重要，可是我們又如何逃得出黑山縣？”
“這天上厚重的烏雲都是山神的眼睛，想逃出黑山縣的，無一不身感惡疾死去，死狀十分淒慘，那是九尺男兒都要做噩夢的程度。”
“留在黑山縣不知什麽時候會死，可離開黑山縣必然死路一條，於是大家都只能困在縣城裏了。”
施慈和許問舟聞言不免擡頭看向天空，這些翻滾的怨氣不像是受人操縱的模樣。
那山神能夠註意整座縣城的動靜，想必是有辦法溝通怨氣，能驅使怨氣的，就不會是什麽好東西。
施慈心中已經有了底，看來一切的癥結都在黑山山神身上。
可是黑山那麽大，想要找一只藏起來的精怪談何容易？
如今只能從神婆那裏下手了。
於是他問：“你們可知神婆住在何處？我二人要去會一會她。”
先前忙著救人，也不清楚其中內情，他們放神婆離開，如今想要找人還得問問寧父。
聽到他的話，寧父打了個哆嗦，勸道：“那神婆的確有些神通在身上，以往也有路過的俠士想為黑山縣的百姓們出頭，可是全都死在了神婆手裏。”
“我知曉二位俠士是有本事的，可是哪怕身手再好，又怎麽能同她較量？況且她背後還站著山神，並非凡力所能對抗。”
寧父還以為施慈和許問舟能救下寧巧娘只不過是一時幸運，聽到他二人說要去找神婆，不由苦口婆心勸他們不要去送死。
施慈笑道：“那神婆有點東西，可我二人也並非等閑之輩，法術也略通一二，誰教訓誰還說不定。”
聽他這麽說，寧父松了口氣，道：“神博住在黑水縣最豪華的那座府邸，你們進了縣城順著大道走一刻鐘便能看到。”
“那本來是縣令大人府上，可是自從縣令大人感染瘟疫暴斃之後，那裏就成了神婆的住所。”
施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，又道：“既然山神每個月都要娶一名少女，如今寧姑娘被我們救下，神婆肯定還要再尋他人。”
“不過為了避免我們走後她來找你們麻煩，你們還是離開此地為好。”
說著，他從懷裏掏出一道符紙，遞給寧父：“這道符箓有法術加持，你們離開黑山縣的時候帶著它，山神必定不會發現你們離開。”
留在黑山縣還是太危險，如果神婆懷恨在心，想要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這一家三口實在太過容易。
寧父鄭重接過符箓，只覺得入手便有一股暖流籠罩全身，就連嚴寒的冬日似乎也溫暖了許多。
他心中暗自感慨自己恐怕遇上高人了，說不得眼前這二位俠士當真能救黑山縣。
“多謝俠士！我們一家這就收拾東西離開！”
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積蓄，這些年靠著行醫治病也不過勉強維持生計，如今找到了離開黑山縣的辦法，自然喜不自勝。
就如他所說，一切都比不上小命重要。
寧家人對施慈和許問舟千恩萬謝，很快就收拾好行李，我離開黑山縣範圍的大路上去了。
臨走之前施慈叮囑道：“如果你們實在放不下黑山縣想要回來，那就看看黑山上空盤踞的烏雲有沒有散去。如果烏雲散去，就證明黑山上的山神已經被我二人降服。如果烏雲沒有散去，你們就找一處合適的地方住下吧。”
寧家人連連點頭，表示自己記下了。
等著一家三口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之中，施慈和許問舟才準備進縣城尋找神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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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山縣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縣，最開始的時候，天上的烏雲還沒有那麽濃重，只盤旋在遠處屬於盲山的區域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，黑山縣一個月也難見到一天晴天。
人們信奉黑山之中一定住著山神，能保佑人們風調雨順，每次黑山縣有大災的時候他們都會舉行祭神儀式，三牲六畜、瓜果鮮花，他們將自己認為所有美好的東西供奉給山神，從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黑山縣都會十分太平。
但是在頭頂的烏雲越來越重之後，山神便不再回應他們的祈禱，他們也只當之前的太平是巧合。
可是即使如此，眾人也沒有停下祭拜儀式，全當是求一個安心。
直到後來有一天，黑山縣突然發生了瘟疫，朝廷派了很多人來救治，都無法壓制疫情，甚至也有修士來看過，但這只是普普通通的瘟疫，他們降妖伏魔，卻拿病癥沒有辦法。
朝廷派來的人一個接一個感染了瘟疫，不得不留在黑山縣，漸漸的就不再派人來了，甚至封鎖了這一片區域，讓黑山縣自生自滅。
就在這時，突然出現了一位神婆，正是將寧巧娘綁去給山神當“妻子”的那一位。
那時候的神婆還很年輕，但是一身破破爛爛，活像一個瘋婆子。
誰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誰，也不知道她究竟什麽來歷，她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黑水縣的。
神婆對尚且幸存沒有感染瘟疫的人說，這一切都是山神降下的懲罰，因為他們的祭祀不符合它的心願，所以山神特意派遣神婆當代言人，來傳達它的命令。
黑山縣的人將信將疑，畢竟以往從沒出現過山神降罪的事，反而因為風調雨順，他們一直以為山神是一位善良的好神。
可是如今神婆的出現打破了他們的認知，她說，山神大人一個人在山中實在寂寞，想要娶一位美麗的妻子陪伴它。
走投無路的人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，決定按照她所說的，選一位少女嫁給山神。
此時，縣城裏最富貴的許家站了出來，說他們家的小姐自願嫁給山神，以求黑山縣太平。
這位許小姐的確十分美麗，從小對神神鬼鬼的東西十分感興趣，又有一副俠義心腸，當她披上嫁衣毅然決然嫁給山神時，黑山縣的人們無不敬佩她的為人，也感激她為黑山縣所做的一切。
許小姐什麽都沒有帶，只帶上了自己出生時就伴在身邊的印章，據說那枚印章是長輩所贈的有福之物，能保護人一生順遂。
這枚印章在黑山縣也十分出名，因為自從許小姐出生之後，許家生意的確越做越大，甚至還有許家人當過黑山縣縣令。
她說她要把印章獻給山神，以求山神繼續庇佑黑山縣。
可是許小姐進入黑山之後，不知為何山神卻突然震怒，親自現身，攪得頭頂烏雲翻滾。
頭頂的烏雲竟然匯聚成一個骷髏頭，朝著黑山縣的百姓怒號。
占據了半邊天的骷髏頭令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，但好在它只出現了短短一瞬。
神婆說，這是山神不滿意許小姐，要他們重新選出一位少女給山神當妻子。
見識過這一幕的百姓們不敢反抗她，於是第二位受害者出現了。
這一位受害者是普通人家的姑娘，她的樣貌雖然比不上許小姐，但也是黑山縣有名的美人，而且已經早早定下了親事。
可是人力在山神面前顯得尤為渺小，沒有一個人敢站出反抗，那位少女的未婚夫也不敢。
她進入黑山之後，黑山縣的瘟疫果然不藥而愈，山神十分滿意他們獻上的少女。
百姓們都覺得是少女的功勞，她穩住了山神，讓黑山縣重新恢覆生機。
於是他們漸漸忘了第一位進山的人。
黑山縣一切都在好轉，所有人的病好了，他們繼續開始往常一樣的生活。
可惜好景不長，在第二年，神婆又帶來了山神的消息，山神的第二任妻子因為承受不住屬於神的恩賜，撒手人寰，山神想要再娶一位。
見識過山神威風的黑山縣人不敢忤逆它，沒辦法，只能像神婆所說，再挑選一位少女嫁給山神。
從此以後，山神每年都要娶一位少女，至於他之前的“妻子”，全都是承受不住山神的恩賜死亡。
漸漸的，山神娶妻越來越頻繁，由最開始的一年一位，變成半年一位，三個月一位，到了如今，已經是一個月就要娶一位“妻子”。
黑山縣人心惶惶，大家都明白過來，這些少女不是去給山神當妻子，反而是獻給山神的祭品，和那些豬牛羊沒有區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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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山縣的百姓們不敢隨意得罪她，因為他們都看到過辱罵神婆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化作一具枯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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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們有心反抗，可是神婆積威已久，加上有山神給她撐腰，所有人都奈她不得。
在之前鬧瘟疫的時候黑山縣就已經被朝廷放棄，如今也沒有再派新的官員過來管理，這裏的情況自然無法上報朝廷，於是神婆便作威作福了幾十年。
這一次神婆選進山的人時，本來看中了好幾位姑娘，可是寧家實在困苦，再也拿不出多餘的錢財，寧巧娘便成了受害者。
如果不是施慈和許問舟的出現，恐怕她已經命喪黑山了。
說到此處。寧父已經老淚縱橫：“都怪我們家窮，拿不出銀子，否則巧娘也不必遭就一趟罪。”
寧巧娘安慰他：“爹，你說什麽呢，都是神婆的錯，哪裏能怪我們家？”
施慈和許問舟都明白過來，這所謂的山神，肯定是山中精怪想要吃人而搞出來的噱頭，
而那位能夠聆聽神諭的神婆，不過是為虎作倀的倀鬼。
她是“山神”的爪牙，只要有她在，“山神”就有源源不斷的祭品。
寧巧娘說的不錯，一切都是神婆和山神的錯，哪裏能怪到寧家夫婦身上？
這個世界上斷沒有怪罪受害者的道理。
許問舟有些好奇：“既然黑山縣的瘟疫已經除去，整座縣城恢覆了正常，那你們為什麽不跑呢？”
“哪怕再故土難離，那也沒有性命重要吧？”
說到這個，寧父嘆了口氣，聲音充滿了疲憊：“怎麽沒有想過逃跑？正如這位俠士所說，什麽都沒有自己小命重要，可是我們又如何逃得出黑山縣？”
“這天上厚重的烏雲都是山神的眼睛，想逃出黑山縣的，無一不身感惡疾死去，死狀十分淒慘，那是九尺男兒都要做噩夢的程度。”
“留在黑山縣不知什麽時候會死，可離開黑山縣必然死路一條，於是大家都只能困在縣城裏了。”
施慈和許問舟聞言不免擡頭看向天空，這些翻滾的怨氣不像是受人操縱的模樣。
那山神能夠註意整座縣城的動靜，想必是有辦法溝通怨氣，能驅使怨氣的，就不會是什麽好東西。
施慈心中已經有了底，看來一切的癥結都在黑山山神身上。
可是黑山那麽大，想要找一只藏起來的精怪談何容易？
如今只能從神婆那裏下手了。
於是他問：“你們可知神婆住在何處？我二人要去會一會她。”
先前忙著救人，也不清楚其中內情，他們放神婆離開，如今想要找人還得問問寧父。
聽到他的話，寧父打了個哆嗦，勸道：“那神婆的確有些神通在身上，以往也有路過的俠士想為黑山縣的百姓們出頭，可是全都死在了神婆手裏。”
“我知曉二位俠士是有本事的，可是哪怕身手再好，又怎麽能同她較量？況且她背後還站著山神，並非凡力所能對抗。”
寧父還以為施慈和許問舟能救下寧巧娘只不過是一時幸運，聽到他二人說要去找神婆，不由苦口婆心勸他們不要去送死。
施慈笑道：“那神婆有點東西，可我二人也並非等閑之輩，法術也略通一二，誰教訓誰還說不定。”
聽他這麽說，寧父松了口氣，道：“神博住在黑水縣最豪華的那座府邸，你們進了縣城順著大道走一刻鐘便能看到。”
“那本來是縣令大人府上，可是自從縣令大人感染瘟疫暴斃之後，那裏就成了神婆的住所。”
施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，又道：“既然山神每個月都要娶一名少女，如今寧姑娘被我們救下，神婆肯定還要再尋他人。”
“不過為了避免我們走後她來找你們麻煩，你們還是離開此地為好。”
說著，他從懷裏掏出一道符紙，遞給寧父：“這道符箓有法術加持，你們離開黑山縣的時候帶著它，山神必定不會發現你們離開。”
留在黑山縣還是太危險，如果神婆懷恨在心，想要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這一家三口實在太過容易。
寧父鄭重接過符箓，只覺得入手便有一股暖流籠罩全身，就連嚴寒的冬日似乎也溫暖了許多。
他心中暗自感慨自己恐怕遇上高人了，說不得眼前這二位俠士當真能救黑山縣。
“多謝俠士！我們一家這就收拾東西離開！”
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積蓄，這些年靠著行醫治病也不過勉強維持生計，如今找到了離開黑山縣的辦法，自然喜不自勝。
就如他所說，一切都比不上小命重要。
寧家人對施慈和許問舟千恩萬謝，很快就收拾好行李，我離開黑山縣範圍的大路上去了。
臨走之前施慈叮囑道：“如果你們實在放不下黑山縣想要回來，那就看看黑山上空盤踞的烏雲有沒有散去。如果烏雲散去，就證明黑山上的山神已經被我二人降服。如果烏雲沒有散去，你們就找一處合適的地方住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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